哲学界的“奇葩说”——读《哲学家们都干了什么》有感

日期:2022-04-11

/杜春妮

初次接触到“哲学”这个词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晦涩难懂、高深莫测。但当读到《哲学家们都干了什么》,才发现在哲学这个大世界里,五彩斑斓。许多耳熟的哲学家,像笛卡尔、休谟、黑格尔等人,他们之间的哲学辩论更像是在奇葩说打擂台一样有趣。这些大哲学家们,不再是挂在教学楼内冷冰冰的画像,而是走下神坛,带我们一起体会哲学乐趣的“普通人”。

哲学其实并不神秘也并不难懂。我们每个人迷茫的时候,都会问自己一个问题:人为什要活着?当你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在思考哲学了。

从哲学史来看,哲学从雅典发源,苏格拉底的怀疑精神是哲学开始的源头。从保罗开始,他将哲学引到传教中,从此哲学与宗教开始交织,出现教父哲学、经院哲学。但宗教并不允许反对的声音,天性爱怀疑的哲学家就成了“异教徒”,受到宗教的迫害。哲学要成功必须要靠自己。

然后,哲学进入理性时代。笛卡尔登场了,这个时代的理性主义是基于欧式几何,哲学家们都希望像欧式几何那样,通过一些公设推理演绎出所有哲学问题的答案。在理性主义出现的年代,经验主义也同时出现了。经验主义的代表人物有培根、洛克等,经验主义强调要重视事实和客观经验。在这个时代,理性主义者和经验主义者掀起了一场哲学大战。

在这场大战中出现了一个重量级的选手——牛顿。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使哲学家们发现可以用物理学来解释包括人类意识在内的整个世界,即机械论。从此,哲学史进入机械论和决定论的时代。机械论的急先锋是霍布斯,机械论进一步发展为决定论,即人的意识、世界的发展都是被物理规律决定的,人没有自由意志。

这显然让人无法接受。第一个出来挑战决定论的人是休谟。休谟认为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都有缺陷,那就是双方讨论的问题都超出了人的经验范围,所以双方才能怎么说都有理。休谟就像一个哲学怪兽。他从经验主义走向了怀疑论,首先他推论理性主义的公设是独断论,然后是经验主义的归纳法不靠谱,最后连科学的基础——因果律也被他否认了。那理性还有追求的必要吗?当然有,下一位哲学界的“奇葩说”辩手就要上场了。

休谟之后,哲学史迎来康德的时代。他认为,人类感受到的是物自体经过先天认识形式加工得到的东西,是表象,而物自体是世界的本质。人类永远无法认识真实的世界,但所有人看到的都一样,这个世界观和人类的经验不相悖。而科学也永远无法认识、决定人的意志。康德的这套哲学观又拯救了理性。

到这个阶段,不难发现之前时代的哲学家们都提出了一个个新的观点,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掌握了终极真理,结果呢,又被下一位“选手”推翻。所以黑格尔来了,他说他要终结这种情况。

首先,黑格尔说过去的哲学家们太幼稚了,都认为真理是固定不变的,静等着人们去发现。他提出了辩证法,认为矛盾就是世界的本质,矛盾会不断运动,不断升华,最后变成终极真理——“绝对精神”。他认为世间万物的发展一定要符合绝对精神。好吧,到这儿人类又失去了自由意志。

黑格尔创造了一个最庞大的形而上学世界,声望巨大。但这时候,有哲学家突然跳脚出来攻击黑格尔,这个人是叔本华。叔本华是康德思想的继承者,但他认为“物自体”是可以认识的,靠非理性的“直觉”来认识。并且,他认为物自体是统一的,只有一个,他称为“生命意志”,这个意志驱动着宇宙中的万事万物,而且不可抗拒,理性只能起到很小的作用。那这样的世界岂不是很悲观?此时,哲学进入悲观主义的世界,理性也开始逐渐衰落。

黑格尔把每个人都说成是历史的棋子,还有一个人就不同意了,这个人叫克尔凯郭尔。他认为信仰宗教的过程是一个非理性的过程,他反对用理性研究宗教。他的思想揭示了一对矛盾:形而上学和自由意志的矛盾。形而上学的目的是用理性找到终极真理,指导我们一切的行为。如果终极真理真的存在的话,那个人的自由不是都被束缚了吗?况且理性真的能找到终极真理吗?

非欧几何的出现,让哲学家们对先验理性的信心大打折扣。科学之后,哲学家罗素和维特斯根坦对理性又来了一脚。他俩属于逻辑实证主义,即用一套严谨的逻辑工具考察所有的哲学命题,然后把没意义的命题都剔除出去。最后结果就是,哲学命题,特别是形而上学命题,要么违反了种种逻辑规则,要么无法用经验去证实。这样一来,也就回答了为什么哲学家们对形而上学问题争论了那么久都没有结果?因为他们的争论都没有意义,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人们没办法用实证的方式去解决。维特斯根坦揭示的是理性思维和现实的矛盾。

之后哲学史上出现了存在主义,代表人物是萨特和加缪。萨特特别强调自由选择和选择之后承担的责任。而加缪的观点是,世界是荒谬的。人们对目的本能的渴望与没有目的的现实会产生强烈的冲突,让人产生荒谬感。

到这里,关于哲学史的发展及学派的主流观点都说完了。之前说哲学可以帮助我们回答“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但现在哲学家们告诉我们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很奇怪但又很合乎情理。每个人的人生意义不一样,也应该不一样,或许这就是我们继续追思哲学问题的动力。维特根斯坦说过,人生问题的解答在于对这个问题的消除,当我们不再问这个问题时,或许就已经找到了答案。

(作者为教育科学学院2021级硕士研究生)